以意行气来实践针灸

牡丹

作者声明：以下是本人07年3月发表在《中国针灸》上的一篇论文，以笔者的研究，《内经》的补泻确实是和后世的手法大有不同，不过我自己仅仅是摸到点《内经》的皮毛而已，谈不上什么境界，希望高人斧正。对于其他人达到什么高深境界，我没有资格也不想做任何评论。凡是离开学术探讨的漫骂等我将一律不睬。
《内经》针刺补泻的主要机理是以意行气
秦玉革（发于中国针灸07年3月）
（上海市松江区洞泾卫生院针灸科 ，上海201619）
[摘要] 以《内经》及大量的临床验证为基础，结合神经、经络电磁场及量子物理学对意识在体外作用的新发现，论证了《内经》针刺补泻的主要动力是医者的以意行气，极少捻转；对许多补泻基本观点做了全新的解释并在临床中得以验证，发现了新的针刺机理，并统一命名为“意气针灸疗法”。该法具有强大明显的补泻作用并不要求针感，与医者意念的即时善恶直接相关。特别强调了须在充分辨证并严格遵守《内经》禁忌的基础上方可谨慎用之，否则有极严重的危害性。这种把医者心理效应转化为患者生物效用的模式为脑科学及现代针灸研究提出了新问题、新思路。
[主题词] 《内经》 针刺补泻 意念 以意行气＊ 意气针灸疗法＊
The main mechanism of the method of reinforcing-reduucing in Huangdi's Internal Classic is to promote Qi with thought
QIN YU-ge(Songjiang District Dongjing Health-Center, Shanghai 201619,China）
ABSTRACT 略.
KEY WORDS Huangdi'sInternalClassic;Method of reinforcing-reduucing Thought; Promoting Qi with thought﹡; Acupuncture of promoting Qi with thought﹡
15年前笔者在大学上针灸课时，因对左右手的左右捻转补泻手法的一矛盾处生疑，遍问师友而不解此矛盾，遂在疑惑中发奋钻研《内经》及东方传统古文化，在快毕业时发现《内经》针刺补泻的主要动力是医者的意念，而不是提插捻转。十余年来又在临床中大量地验证了这个发现，并在多篇相关临床论文中报道病例近八百例。而在后世一切针刺补泻的论述中都强调了要凝神于针的基本性，不少文献还直接提到了“以意行气”（1~5），但真正较全面、深刻地切中经旨并探讨其机理者可谓少之又少。以下就结合十余年的临床经验做一总结性探讨。
1意念可作用于体外
1．1现代科学的研究
虽然神经不能直接作用到皮肤以外，但是现代科学早已揭示了神经的电磁波会部分辐射到皮肤以外。而“经络是电磁驻波叠加……这种电磁驻波形成的内电场分布不可避免地要受到外界电磁场的影响……如何合理地引入外加电磁场来调节这内电场的分布而改善人体的健康状态，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医学问题（6）。”过去十多年气功的研究也表明其核心方法——意守专一能明显增强脑电的活动，可惜的是似乎没人深入研究针刺时医患之间人的电磁场如何相互作用。目前，在相隔一定距离、无任何连接并排除了电磁波的作用情况下，一些科学实验已经初步证明了人脑之间存在着量子超光速影响（7）。在实验中，用意识改变了光电池输出的电流和电压，变化幅度为±１0%左右（8）。量子物理学家进而提出了利用意识来实现量子超光速通信。（9） 所以可以肯定意识至少有两种现代科学已知的方式可作用于体外，即电磁场力和量子力学，这足以打破现代人的意识只能作用于自己体内的局限、过时的“科学”认识。但其中真正的现代机理或许脑科学还要几百年才能明白，因为经络和意识的本质肯定比现有的量子更精微，否则其实质早就被揭示了，所以肯定还有许多未知的方式（但古人却深刻地认识到了），而且是在一般人一般状态下就可作用。当医者全部的身心都集中到针下做强烈的高度专一的特殊意念想象状态时，笔者认为虽然身手对针绝无动作，但手下透出皮肤的电磁场等及现代科学已知和未知的某些作用也可能较平常发生不一般的变化，这种变化可能作用到患者经穴上的电磁场及未知的经络实质等，从而可能间接影响到患者的经气，达到以意行气的效果。所以，从《内经》起到后世的一切针灸大家，无一不高度强调医者针刺时的凝神于针。至于究竟是什么在作用和被作用，那就是本文为现代针灸和脑科学提出的新问题、新思路了，而本文重在描述现象并提出可能的分析和假设。需要强调的是笔者当初并没有受任何现代科学和现代人的影响，纯从古文化及《内经》中发现。而东方古人在意识领域有着极其深奥、博大、严密并自恰的认识体系，《内经》凝结了其中的精华。就如古人发现并利用了经络，但西方古人就没有发现，而现代科学仅能证明其存在却还不能揭示其本质一样。只是兹事极其宏深，不是几千字就能阐述清楚的，限于篇幅，当另文专探古文化及《内经》中的有关深奥含义，在此仅就《内经》中的部分浅显含义结合临床展开论述。
1．2治神的真正含义
《灵枢•本脏》云：“志意者，所以御精神，收魂魄。”可见古人对意识能驾御（至少对自己的）精气神已有明确认识。故《素问•宝命全形论》言“凡刺之真，必先治神……众脉不见，众凶弗闻，外内相得，无以形先，可玩往来，乃施于人。” 治，理（乱）也。结合《灵枢•九针十二原》的“迎之随之，以意和之，针道毕矣”等文义及临床实践，笔者认为“治神”的真正狭义含义是医者通过调（治）理自己散乱的心神，首先使自己进入一种“众脉不见，众凶弗闻”的静定状态（实际已给出了基本的原则和方法），只有当自己处于相当安静的状态下才能更灵敏地感知患者的神气，向“上守神”的境界靠拢，同时可使自己专注的意念作用能增强到以意把“玩”左右别人经气的“往来”（即以意行别人的经气），只有达到这个程度才能施术于病人，绝非一般意义上的态度认真等。清净自己的神明、提高道德修养及专心学习医学知识则是属于广义的“治神”。至于狭义治神的初级方法，笔者认为凡古今中外一切能让人的心神安静专注、善良的方法皆可。不过又以中华传统文化的佛道儒医及内家武术中最为丰富多彩、系统并能达到极高深的境界。笔者大学时也练过多种气功，但因不能静下心来，所以没有丝毫 “气” 的体会。工作后什么功也不练了，倒是因一心一意系于病人的痛苦，反而能静心专注于刺灸，故对自他的经气出入有了初步真切的体会，迅速达到能凭意念对患者经气的“可玩往来”。所以要达到上述程度的最初级阶段并不难，转变意念只能作用于自己的观念并高度专注即可。因此笔者推测不是每个大家都明白意念的此作用或特地做过什么“治神”，但他们在长期的实践中以仁慈的态度每次都遵古训而“众凶弗闻”地高度专心为人针刺，反而无意高度强化了“治神”训练，甚至达到了如太级拳及意拳高手意、气、力、形合一的较高阶段。
从古至今，类似此法的名称繁杂且多密讳，为了检索的方便和能进入主题词表，建议统一使用已有的“意气针灸疗法”，简称“意气法”；后世所用的针刺补泻手法，下文简称“手法”。凡是在刺灸时有意识地利用了医生或患者的意念来完成补泻及治疗的方法都可归属“意气法”。患者的意念、神经对自身精气的驾御力要远大于一般医者外来的意念作用，所以有人在自己全神贯注针刺的同时“令病人专心致志，使其精神高度集中，静心而意守病所……提高疗效（10）”，可谓深谙《内经》之心法。笔者10余年来因重在观察医者的意念作用，反倒在针刺时尽力排除此作用。最起码要让患者保持平静的心态，切不可有相反的意念而产生对抗。所以如何利用患者的意念配合来提高疗效也是临床中一个非常值得研究的课题。
2意气补泻法
2．1补法
《灵枢•九针十二原》云：“迎之随之，以意和之，针道毕矣……徐而疾则实，疾而徐则虚……若得若失……泻曰必持内之，放而出之，排阳得针，邪气得泄……补曰随之，随之意，若妄之，若行若按，如蚊虻止，如留如还……刺诸热者，如以手探汤，刺寒清者，如人不欲行。” 上文的“意”就是“心有所忆谓之意”，指医者的意念想象，“若”，好象也；“妄”，虚想也，凭空想象也，但绝非胡思乱想，否则有可能变成泻法甚至扰乱病人的气血，一定要根据补泻的原则做有目的有规矩的意念活动。根据虚者实之的原则，此处意念想象的核心是“给它气”，把气“留”给虚处，“还”给虚处，“行”给虚处，下“按” 给虚处。意念要“和顺”着经气“往”的方向并“追随” 着经气去补“济”给虚处，要像蚊虻一样静静地死死地叮按并 “止”在皮肤上，但千万不能有蚊虻往外吸血的想象，否则立即变为猛烈的泻法。根据此用意原则笔者在临床中总结出一系列有效的想象方法，比如针补大钟穴治疗虚证腰脊痛，医者拇、食指捏针如握虎背熊腰，绝不做任何提插捻转，全神贯注于针尖作如下意念想象：想象针尖犹如一发射源，源源不断地把大钟穴周围的气像水一样沿肾经向上推行，即“行”到虚处。若是从肾俞穴补虚，则当作如下想象：想象膀胱经的经气在皮下从上到下，像水一样沿针流入穴下，此即把气“留、还、按”给虚处。其他经穴依此类推。为什么要用水，只是为了想象的形象方便，在不违背虚者实之等原则下完全可以根据个人的习惯而随心所欲地想象，若能配合五行等则更好，如补阳气则想成红色的火等等，泻法也是。
意气法必须遵守《素问•调经论》的进出针时的补泻呼吸的原则，也只有在这种“针空四塞，精无从去”的前提下才能完成各种补法。单就补法而言，《内经》是绝无提插捻转的，因为任何针体的动作都会导致补法针孔的闭塞状态被破坏。灸法的补泻也可用意念来明显加强效果。笔者认为意气针灸绝不等同于气功的发放外气，医者不要轻易把自己的气导出，要以病人的气或艾火为其补虚。所以笔者体会到行补法的想象时一定要把主要注意力放到针尖上，千万不要放到自己的手指上，否则你自己的气会随着你用意的熟练滚滚而出；泻法也如此，否则患者的病气能被医者轻易吸入到自己体内。笔者有时为了探查患者寒邪的性质，有意把寒气吸入手指或任其顺经而行，持针的右半身真有一种寒冷如冰的麻木感，事后以意导出。初学者勿用此法。
2．2泻法
根据《内经》行文的特点及上下文义，笔者怀疑上文泻法的描述可能脱简了几个字，应为“泻曰（迎之，迎之意，）必持内之”。根据实者虚之的原理，其意念想象的核心是把邪气 “抓（抽）、放出来”，像出门欢迎客人一样 “逆”着邪气来的方向先“迎”上去并用意念与邪客缠“和、持”抱在一起，然后再顺着“来”的方向从针孔以意导引“放”出，所以事先要摇大针孔以“排”除卫“阳”、皮肤对人体的固摄作用。据此笔者总结出行之有效的想象方法：以指捏针但不做任何提插捻转等手法，全神贯注于针下，想象针下的病气如水一般被从针孔抽到体外[4]。要充分利用患者呼吸时经气的进出，对整体大实之证则要针尖逆迎着邪气来的方向；对局部实证如胸软组织损伤的疼痛，多以病灶中心为直刺点，用意念锁定病灶的大小、深浅范围，不可深过肋骨内面，太深则要泻出脏腑之气，正如《素问•宝命全形论》的“深浅在志”一样。为什么两种相反的意念想象能使他人的经气产生截然不同的“进、出”的补泻作用，其现代机理有待脑科学来揭秘（但在古人远远超越现代科学对意识的博大深刻认识中却不是迷）。
现代多数医家对热邪都做浅刺不留针的手法，而笔者通过《内经》及临床发现刺热邪也要留针（不是留在那不管）并以意操作：用如以手探热汤般的快速回缩意念“和”着阳热之邪的疾快而猛烈外抽热气，动意而绝不动手，多么形象贴切的用意比喻。笔者利用此意念猛泻热邪，医患皆可感到针孔明显有热气滚滚流出至针下有凉感，可轻而易举地迅速达到透天凉手法的效果，一般高热的病人10分钟左右针下既有凉感。法无定时，依病情及医生的熟练等有关，关键是要留泻至热尽寒来，正如《灵枢•终始》的“刺热厥者，留针反为寒”一样，而《素问•针解》也言：“满而泻之者，针下寒也……留针阴气隆至，乃去针也。”同理，由于阴寒之气的静、慢之性，所以要以慢的意“和”之。若是阳虚之寒，则要用“如人不欲行”的留意去补济，这样也能迅速达到烧山火手法的效果；对于入侵的寒邪，也要顺其阴慢之性用慢意泻出。笔者行意气泻法时曾多次“明显感到一股寒气从针孔源源而出[5]”，此时患痛常随寒气出尽而消失，一般的少量寒邪笔者15分钟左右即可泻完出针。这种随顺天文、阴阳五行、生理病理等的顺势思想贯穿《内经》始终，也是意气法在一切治疗中所应遵循并积极利用的原则。正因如此，上文的“徐而疾则实者”等是要缓慢退针至体表皮下，让所补之气也充实于体表，然后在出针的一刹那迅疾按合针孔是补；泻热邪则要顺阳热之快势而疾速出针，要过一会甚至不按针孔。这是讲最后出针及按孔的快慢，不是反复的快慢提插。
《内经》中的大实大盛之证是可以很容易猛泻的，难的是一些少量外邪入侵而又虚实夹杂的病症，如《素问•离合真邪论》有“虚邪因而如客……其行无常处……吸则内针，无令气忤……吸则转针，以得气为故，候呼引针，呼尽乃去……必先扪而循之，切而散之，推而按之。”这是《内经》中仅有的几处“转针”之一，大概也是后世捻转手法的由来。但此处的转不是后世的反复捻转，而是在以意泻邪将尽之时，于出针前一吸一呼之间的极轻微地转针。此时趁患者吸气时必须在意念的主导下把最后的一丝邪气朝一个方向轻轻转（缠）得于针体上（也就这么转半下，用意纯熟精明者可省去这半下），是为了得到并抓牢这最后的一丝邪气（与后世的得气感完全是两回事），马上趁呼气时把缠着邪气的针顺势引出，这样才能使所有的大（邪）气皆出尽。加上《灵枢•官能》的“切而转之，其气乃行……右推其肤，微旋而徐推之” 等，笔者在临床中发现这也不是提插捻转手法，而是在经络上为了行气而做的“循、切、扪、按（11）”等辅助按摩手法。
2．3导气法
广义上讲补泻也是导气法。《灵枢•五乱》有“徐入徐出，谓之导气，补泻无形，谓之同精，是非有余不足也，乱气之相逆也。”以针刺点为中心，上下左右深浅皆可，只要往需要导气的方向施加推、拉或发射等意念想象即可，如前文的补法。笔者据上文曾刺天柱以意往下导气，仅三次就治愈一士兵因跌打引起长达一年的头晕耳鸣症。有人用向下的以意行气治疗癫痫。笔者认为“徐入徐出”在意气法中不是反复地缓慢提插针体，而是一步刺到深位并关闭针孔，把本应在深层而逆位到浅层的乱气用向下按入（补）的意念徐徐导入到深层；再把本应在浅层而逆位到深层的乱气用抽出（泻）的意念徐徐上导到浅层，但不能出体外。全凭无形的意念活动，而不是针体的有形反复提插，正所谓“补泻无形”也。实在和后世所称的最简单的“平补平泻”不同。
2．4补泻的度及特点
《灵枢•终始》有“所谓气至而有效者，泻则益虚……所谓谷气至者，已补而实，已泻而虚。”此处的“气至”讲的是虚实转化的终极状态，而非后世的循经感传，完全可以是一种无感觉的状态，而且讲的是通过脉象来判断虚实，是特指该篇的人迎、脉口的盛衰所代表的阴阳相移、虚实相倾的大实大虚之证。对于局部的无明显脉象变化的症状，笔者采取的方法是用意气法补泻至症状消失后则停止用意，留针观察症状再出现否，无则出针；其他局部的实证如各种急性损伤，以意念圈定疼痛的范围，泻到症状消失或明显减轻时出针；多年的虚症补到症状消失后可停止意气法并在针孔闭合的前提下留针1小时。总之，要谨慎行事，宁可多治几次而不要补泻过分。
意气法单就补泻本身而言具有简、便、验、效的特点，简单得任何没有学过医的具有正常想象力的人几分钟就可学会，其特点首先是具有强大明显的补泻和行气作用，也正因如此，所以一但滥用其危害是非常严重的。另一特点是仅有刺入一刹的微痛，不要求提插捻转产生的痠胀等针感，所以也没有因刺激痛处而反加重伤处软组织痉挛的缺点[4]。而且用针较少，多在1~3根。
3与手法补泻的关系
现在可用意气法解开那个令笔者发奋钻研《内经》的手法矛盾了。从神经、肌肉的活动优势讲人的大拇指较余四指更重要更灵活（比如残废的划分等级就截然不同），当以拇指为重着力点向前捻转时，意念活动的优势恰好是以“给出、留、按”为主，故为补，与左右手的旋转方向无关；相反，当以拇指为重着力点向后捻转时，意念活动的优势恰好是以“拿进、抽出、（向医者）回缩”为主，故为泻，与左右手的旋转方向也无关。笔者当年单从捻转机械力的大小、方向要素理解就有矛盾了。同理，重插轻提为补；重提轻插为泻。也正是由用意的重点是下插（按、给、留）或上提（抽、拿、出）决定的。其他手法也必是在意念地指挥下完成，除非医者心不在焉，意念飞往天边，只具其形，所以自《内经》后凡一切针灸大家或谈论治神的文章都高度强调要凝神于针，很多人也都直接或间接提到了以意行气，要“意守针尖……或补或泻，使心手相应……以意通经。”因此真正的手法是形意相兼，以形表意的。有人更进一步提出“在补法操作时，医者须集中精力，好像手中有气从针尖推入针孔。泻法……似有邪气从针孔中抽出。”笔者若废形存意地专心做上述想象时立即能轻而易举地导出己气或抽出病气。因为一般未受过严格、特殊治神训练的人，其形动时意念则不易高度专一（所以气功的意守多从静功练起），故意念作用要小得多，这也是不提插的意气法补泻力要猛于形意相兼的手法原因所在（形意高度合一者除外）。其和手法的另外关系将另文探讨。
上文讲的意念专注是特指的善良或中性的心理，千万不能专注于不良心理中。笔者观察到医者针刺时的不良情绪也会直接扰乱患者的气机，甚至在患者身上可能放大为更激烈的作用。
4滥用的严重危害性
除了在要害部位针刺过深而引发医疗事故外，还从未见过因针灸补泻而出人命的，现代针灸以安全、无副作用、易普及为一大特点，但《内经》却反复强调针刺补泻不当的严重危害性。明白了意念可作用于体外并长时高度专注，此时意念就是一把锋利的双刃剑，是调正气还是泻邪气取决于两个条件：辨证明确与心手明。在辨证明确的基础上临到具体下针又是另一回事，手下是正是邪要明了也不是一件易事。倘若不明而动意，越专心危害越大，那只能如《素问•离合真邪论》的“诛罚无过……反乱大经……以邪为真……反为气贼，夺人正气，以从为逆……释邪攻正，绝人长命。” 故意念专注地一动，必然导致如《灵枢•根结》的“上工平气，中工乱脉，下工绝气危生”的三种结局，“故曰下工不可不慎也”。而《灵枢•玉版》更是明言“夫子之言针甚骏……能杀生人……其如刀剑之可以杀人……迎而夺之而已……入门而刺者，死于堂上。”这决非一般意义上刺中要害脏器的人命事故，而是在“气”的层次上就可杀人于无形。笔者以对患者极端负责的态度在临床中小心翼翼地验证意气法，没有在《内经》中找出确切理论的就不在患者身上乱用，虽然没出过人命，但由几次用意过度而导致患者强烈地反应就可见错用意念的危害，由此完全可相信《内经》的意气法可有意把一个健康人于无形中杀死，于手脚处随便取一个穴位即可……到此为止。因“法关伤死，恐传匪人也……恶者可以害人无形，是以古贤自重，不轻昭世也……恐法传非人而误世欤（14）。”笔者倒不担心有医者有意用此去杀人，只是举此强调意气法的“锋利”，担心的是没有高度责任心的医生滥用此法，所以是以极度矛盾的心情写此文的：一方面以一己一生之力实难穷尽并光大《内经》“心法”，欲示之天下供有志者参考；另一方面实则担心有人滥用此法而遗祸病家。所以凡欲涉足此领域者要本着对病人高度的责任心，对《内经》必须有坚定的信心并尽量全面深入地理解它。可以肯定的是手法从技术的角度丰富发展了《内经》针灸，而且把针刺的危害降到最低点，使之真正地安全到可以大众化普及 。
凡手法所遵守的禁忌意气法一定要遵守（对禁忌大幅度提插捻转的穴位除外，意气法正好大显身手），对《内经》中那些以手法看来莫名其妙但又找不到合适理由推翻的禁忌更要遵守，特别是所有天文禁忌，因为这往往正是古人认识比我们深刻、独到的地方。依笔者研究这些都是日月星辰的运行引起的人气在体内相对盛衰或集中之时（限于篇幅，当另文专探），此时若以意气法动之，对人气的扰乱或伤害可能就较大。
5小结
笔者没有创造什么，仅仅是有幸站在传统文化巨人的肩上才初窥并部分验证了《内经》针刺补泻的主要动力是以意行气，所达水平非常有限甚至有错误，还望具有古传承的高人棒喝斧正。限于篇幅，本文仅就意气法的最基本原则、方法和初级阶段做了抛砖引玉的简单介绍，还有许多《内经》的细节及大量篇章（特别是今人看来可有可无甚至觉得古人杞人忧天的内容），若以意气法看来，在理论及临床上都能有全新的解释、应用和重要意义，可谓字字珠玑。这也证明了《内经》在对神经系统功能的认识和利用上有着超越现代人的一面。这种把医者心理效应转化为患者生物效用的模式为脑科学及现代针灸研究提出了新问题、新思路，尽管其现代作用机理有可能几百年后才能有所揭示，但这并不防碍过去、未来的千百年中在临床中合理、谨慎、有效地应用它。最后，笔者再次殷重强调应用者一定要本着对患者极端负责的态度，深入研究《内经》，小心应用，否则不但害人害己，笔者也将因此文而遗罪千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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